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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芙自从和林潇言约定切磋日期后,这几日每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练习武艺。林潇言对她的熟悉程度不比别人,她要改掉自己过往出手的一些习惯,以免让他产生怀疑。
程颜玉这几日不出门,也谢绝别人探视,完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白若芙去看过几次,都没能进屋。一个女孩子在宴席上出了那么大的丑,自觉脸已丢尽,短时间内不想再见人。傅氏也只能叹息。
章月柔倒是常常去找程颜玉,虽然也被拒之门外,但她也不气馁,仍提着一些小点心时不时去询问一番。程府下人们渐渐传出“表小姐心地善良,关心姐妹”等言论,还有人说“表小姐比大小姐这个亲姐妹还关心二小姐”。
这日,章姨妈又来程府做客。上次程老夫人寿宴,章月柔失手没有整到程颜姝,反而让傅氏的亲女儿着了道儿,这让章姨妈很是不甘和恼火。她又来程府便是想找机会踩程颜姝一脚,也想推进一下自己女儿议亲的事情。
章姨妈去静心堂见程老夫人,白若芙按照礼数也得去相陪。程颜玉仍是将自己关在屋内,在场的只有程老夫人、傅氏、章姨妈、章月柔和程颜卉。
章姨妈见白若芙到来,说道:“呦,这不是颜姝嘛,上次寿宴都没怎么见到你,今儿个我面子可真大。”
白若芙没理章姨妈的嘲讽,照旧向各人行礼。
程老夫人道:“颜姝,这几日颜玉不肯出来见人,你怎么也不出来?你宴席上醉酒,现在可还好?”
白若芙道:“让祖母担心了。颜姝只是当日有些醉,现在已经好了。”
章姨妈道:“都是醉酒,颜姝的运气可好得很。”
傅氏心中正揪心程颜玉,听到此话心中也不是滋味。姐妹两人同是醉酒,若两人都不好也就算了,偏偏一人疯,另一人却没事儿,傅氏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些不公和怨恨。
章姨妈继续道:“颜姝,不是我说你,姐妹喝多酒,你应该劝着点儿。颜玉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出事之后,你还不如月柔去看望颜玉的次数多呢!这容易让人说闲话的。”
白若芙问道:“哦?谁说闲话了?章姨妈刚来不到一刻钟,就听到了,那大概是下人嘴不严了。”
章姨妈说听到也不是,说没听到也不是。假如她说刚来程府一刻钟就听到闲话了,那就是主母管教下人不严。若她说没听到闲话,那她就是第一个说出这个闲话的人,这更是过分。
章姨妈被堵了一下,憋气强辩道:“我是说容易被人说闲话,姑娘家还是注意下名声。”
程老夫人皱了皱眉,这章氏说话确实不中听,但她见嫡长孙女应付得游刃有余,便没有说话。
白若芙又道:“多谢章姨妈提醒。章姨妈有一点说得很对,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若是二妹醉酒那日,没劝二妹便要被人质疑‘对你有什么好处’,那宴席上所有人都有责任了。这点恕我不敢苟同。”
章姨妈道:“怎么扯到所有人身上了?你和颜玉坐同一桌,难道不该照看些吗?”
白若芙没有回答章姨妈的责问,而是转头看向章月柔道:“我听闻章表妹一日去看二妹好几次,连下人都说章表妹比我这个亲姐姐还用心,不知章表妹可是看在姐妹之情上?”
章月柔柔声道:“玉表姐向来与月柔亲近,月柔待玉表姐也如亲姐妹一般,月柔这么做再正常不过了。”章月柔此话又踩了白若芙一脚,暗暗指责白若芙对待姐妹不用心。
白若芙笑道:“果然是‘姐妹情深’。那么不知寿宴当日,章表妹可曾劝过二妹不要多饮?”
章月柔不自觉地看向自己母亲,一句“没有”并未说出口。
章姨妈道:“我们在说你的亲妹妹,你扯到月柔身上干嘛?”
白若芙道:“可是章表妹也与我们坐同一桌啊。章表妹与二妹‘姐妹情深’,连我这个亲姐姐都自叹不如,可是章表妹也没想到劝一下二妹不要多饮呢!非但如此,章表妹还不断劝我多喝呢。”
章月柔睁大一双眼睛,状似无辜地说道:“姝表姐,你说什么呢?月柔没有。”
白若芙道:“在场的还有三妹和其他姑娘们,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也并非无法佐证。不过,我倒没想追究此事,章表妹若是实在不记得了,那便罢了。”
程颜卉抬眼看了一眼,又迅低下头去,努力将自己当作一个透明人。
章姨妈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白若芙,脸憋得通红,只得转了话题道:“颜姝还真是伶牙俐齿呢!以往我倒是没看出来。”
白若芙笑道:“章姨妈倒是一如既往地关注颜姝的行为举止。寿宴那日,章姨妈刚进屋子,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提起卫公子与我的事呢!若不是章姨妈是母亲的亲妹妹,我还以为......”白若芙没有把话说完,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言语中的未尽之意。
傅氏道:“颜姝,不可对长辈无礼!”
白若芙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程老夫人轻咳了一声道:“晟儿与颜姝之前只不过是年龄小,闹着玩,当不得真。”
章姨妈赔笑道:“是,您老说的是。”
程老夫人又对白若芙道:“颜姝,你没事多去看看颜玉,你们是亲姐妹,她也许听得进去你的话。”
白若芙道:“是,祖母。”
傅氏见程老夫人几句话将这件事了结,知道再谈无益,遂转了别的话题。
傅氏对程老夫人道:“现在要开始准备冬衣了,这次还请如意坊来制作。今年楚良在家,再给楚良额外加制两套,其余人还按去年规制。母亲您看如何?”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
傅氏又道:“另外,秋闱成绩快出了,我们有不少关系好的人家,家中均有子侄辈参加。我正打算提前准备些贺礼,以免到时措手不及,想让母亲参详一下。”傅氏大概说了些名单和贺礼内容。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这些都是惯例,你照做就是。不过,宁可多准备,也不要少了谁。万一哪个后生常挥,也是有可能的。”
傅氏称是。
程老夫人又道:“前些日子来的裴家公子,不是与楚良交好么?虽然裴家与我们家并无特别多的往来,但我们也应该准备一份。”
对于裴家,傅氏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若裴晋此次得中,她本想是以自己的名义,而非程家的名义,私下送裴夫人一份贺礼,再探探裴夫人的口风。至于原本在谈的大理寺卿王家,两家仍在观望中。
傅氏听到程老夫人主动提起,只得说:“母亲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全。”
一旁的章姨妈听到此事,说道:“裴家的公子?我听月柔说,前几日,是有一个裴家的公子来程府做客,还与楚良和颜姝一起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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