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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不能提起墨菊之事,便含糊道:“确实如此。”
章姨妈说道:“颜姝啊,有人来做客,你要带月柔多见见啊。像裴家公子这样的俊杰,多结交总是没有坏处的。还有我听闻你与威勇侯府的小姐们也相熟,怎么没见你带你表妹去见见呢?人可不能光想着自己。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这话说得真是好不要脸!连程颜卉都抬头瞧了章姨妈几眼。可章姨妈浑然不觉,仿佛理所当然一样。
白若芙有些奇怪地看着章姨妈,直把章姨妈看得浑身不自在。章姨妈瞪眼道:“你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白若芙道:“裴公子经常来做客,二妹妹三妹妹也认识裴公子,还曾一起对对子,大哥更是与裴公子相熟。章姨妈为何......单单责问我呢?莫非......章姨妈不喜欢我?”
章姨妈用帕子沾沾嘴道:“哎呦,颜姝这怎么说话的!就算不论裴公子,那威勇侯府家的小姐们呢?总是你熟的吧?”
白若芙面露惊讶地说道:“我都很久没见威勇侯府的小姐们了,相熟可不敢说。章姨妈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怎么能担得起章表妹的交友之事呢?况且姑娘们也就算了,章姨妈责问我为何不介绍外男给章表妹认识,这......”
白若芙状似不理解地看向程老夫人和傅氏。
傅氏咳了一声打断白若芙的话,说道:“颜姝,章姨妈的意思是让你多带月柔见见朋友。不要曲解长辈的意思。”
白若芙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章姨妈责怪我没有介绍外男给章表妹呢,可吓死我了。”
章姨妈气道:“你......”却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章月柔刚满十五岁,来程府也是想借程家认识更多的权贵,方便议亲。虽然这种事大家都能隐隐约约猜到,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能拿到面上来说,否则被人拿住话柄,传出章月柔借表姐妹攀高枝、章家借程家做跳板而攀附权贵的事,那可就洗不清了。
程老夫人自也明白章姨妈的心思,人都有趋利避害的特性,她本来也并没有那么在意。章家和程家地位、权势都相差太大,程家能顺手抬一抬章月柔的婚事,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但自己的亲孙女婚事还没落定,章氏就急不可待地想让自己孙女给章月柔介绍裴家公子,这吃相就有点难看了。且不说裴家能不能看上章月柔,她章氏的女儿,难道还想跟自己的亲孙女抢亲事不成?
程老夫人缓缓说道:“颜姝,若是别家有聚会,你但凡可以带上颜卉的,就把月柔也带上。至于外男,你说的对,是不可能介绍的。”
白若芙道:“是,祖母。”
有程老夫人话,章姨妈虽心中有气,却只能道:“刚才是我失言了。颜姝多带月柔见见别家的姑娘,也是极好的。”
白若芙并没有理章姨妈的话,章姨妈一时尴尬,傅氏连忙道:“是啊,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几个闺中密友,是极好的。”
程老夫人说道:“我也累了,你们就先散了吧。”
众人行礼后退下。
傅氏将章姨妈拉到一边道:“你太心急了,怎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说这些。”
章姨妈道:“我就是想替你出口气,凭什么那程颜姝喝醉酒就没有事。”
傅氏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想月柔嫁得好,我理解。但那裴家是什么人家,你不能见到好的,就都想要。”傅氏自己在心里想:裴夫人连颜玉都没看好,凭什么能看上章月柔?
章姨妈可不是这么想,自己姐姐都能成为礼部尚书的妻子,她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定嫁得更高呢!
章姨妈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她道:“我晓得了。我这不也是想帮你出口气嘛,姐姐这个继女可不是什么善茬。”
傅氏皱眉道:“现在我没有心思管她。让玉儿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章姨妈道:“姐姐你放心,月柔经常去看玉儿,一定能将玉儿开导好的。”
傅氏道:“希望如此吧。”
白若芙从静心堂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程楚良就带着小厮阿仁来了。
程楚良问道:“怎么样?那章姨妈可有难为你?”
白若芙道:“就是一些嘴皮子上的事,我还能应付。”
程楚良道:“就怕我们的好继母,也帮着她的亲戚对付你。前几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白若芙不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大哥,你这几日把阿仁借走,究竟是干嘛去了?”
程楚良对阿仁道:“阿仁,你跟大小姐说说吧。”
阿仁道:“是。这几日大少爷让我留意墨菊之事的处理结果。夫人辞退了负责培育墨菊的花匠,又将黄莺卖了。另外扣了蒋管事一个月月钱,丫鬟小风被打了五棍后,被贬去洗衣房了。”
白若芙问道:“丫鬟小风?黄莺故意撞掉小风手中的墨菊,为何小风也会受罚?”
阿仁道:“这个......大概是夫人觉得小风也有错吧。”
白若芙叫来春辰道:“替我照看一下小风。这件事中她本是无辜,受我牵连才受罚。跟管事嬷嬷打个招呼,之后有机会的话,将小风调到我的院子里来。”
春辰道:“是,小姐放心。”
程楚良道:“妹妹真是心软。”
白若芙回道:“顺手为之而已。大哥,你不会专程来跟我说这个事的,究竟还生了何事?”
程楚良示意阿仁继续。
阿仁道:“大少爷让我跟着被卖的黄莺。小的现,黄莺被卖到人牙子那里后,第二日清早就自己出来了,还顺道买了烧鸡和点心,去了一个男人家。当天傍晚,黄莺与那个男人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潜逃。”
白若芙问道:“你的意思是,黄莺被卖是假的?”
程楚良道:“咱们这个继母还真是好样的!利用黄莺陷害你,陷害完了还不舍得真的卖。若她当真卖了黄莺,我还找不到是她出手的证据呢!”
白若芙道:“她若真的卖了黄莺,她手下其他的人会寒心,再很难有人替她卖命。”
程楚良恨恨地道:“一个恶奴动手脚陷害主子,打死都不过分!竟然只是假卖!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妹妹,我不在京的这几年,你都是如何过的啊?”
白若芙道:“这次让大哥费心了。”
程楚良拍了拍白若芙的肩膀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不必说这些。”
白若芙知道程楚良说过要查此事,那就一定会做到底,于是问道:“那大哥打算如何做?”
程楚良道:“你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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