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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第4页）

回头再看一眼，那两人一个扶着梯子，一个踩在上面，苏婶说：“这边高点儿，欸，这样可以。”

苏木在厨房里捞这饺子，闻着香喷喷的气味，“哼，阮姐是集万千宠爱，我就是万千嫌弃。”然后偷偷夹了一个放在自己嘴里，烫得说不出话来，几口吃下去后，香气四溢，“让你们不爱我，我自己爱，饺子爱。”

晚间的团年饭，一家四口坐在一起，满桌子的菜肴，苏婶还多点了好几盏油灯，屋里头亮堂得很，苏婶还少见的拿来一壶清酒，高兴道：“又是一年了啊。”然后给所有人都满上。

苏木看着苏婶居然给自己也倒了一点儿，有点激动地舔了舔唇。

苏婶睨了一眼这臭小子，都十五岁了，喝一点儿也不碍事，不过她也警告道：“新年夜，就让你尝一尝，说好了啊，在外边可不许乱喝酒。”

苏木猛点头，“娘，你放心吧，我在外边绝对不喝酒。”然后便猛地一口给自己灌下去，酒入咽喉，苏木立马就皱了眉，“这酒怎么又苦又涩啊？”

陆阮看他这模样，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苏木，你这不行啊。”

苏木被她一激，立马嚷嚷，“我怎么不行了？”他抢过陆阮手中的清酒又是一口闷，“这下行不行？”

苏婶皱着眉，拧他一爪子，“臭小子，除夕夜你发什么疯？”

苏木“啊”的一声，眼神迷离，耳垂面颊很快就酡红了，陆阮接过

自己的酒杯，“你不会是一杯倒吧？”

“谁说……嗝……我一杯倒！”苏木驳斥道，还打了个酒嗝儿，“嘭”的一声脑袋就直直地栽在桌面上，这速度快得令人震惊，毫无预兆，陆阮都惊得说不出话。

“这……这是醉了？”陆阮看着还清醒着的另外两个人，不确定道。

小哑巴也轻咳一声，按捺不住嘴边的笑意，肯定道：“醉了。”

苏婶一巴掌拍在苏木的脑袋上，“臭小子，除夕夜还没开吃就先醉了。你们先吃，我把他扶到房间里去。”

陆阮和小哑巴点头。

苏婶离开，陆阮给自己倒杯酒，然后嫣然一笑，“小哑巴，祝你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陆阮一仰而尽。

顾执楼也不落下风，只是这一回他喝酒再不像第一次喝酒时一样皱眉了，陆阮笑道：“你是背着我学会了喝酒吗？”

小哑巴笑而不答，在心底默道：我会如意的。

陆阮也懒得管他这些，这酒刚喝的时候是苦涩的，到后边缓缓溢出一股甘甜，余韵悠长，陆阮有些上头，多喝了两杯。

苏婶把苏木收拾好回来，赶忙招呼着，“来来来，吃饺子啊，今年的饺子我可是包了好几个有铜钱的呢，肯定大家都能吃到。”苏婶麻利地把饺子分给几个人。

陆阮咬了第一口，摇头没有。

小哑巴咬一口也摇头，没有。

苏婶笑道：“肯定是在后面。”

三人边笑边吃，吃到后半夜，陆阮都有些朦胧

醉意了，面颊绯红，她戳着碗里的饺子，“我明明记得苏婶是放了铜钱的啊，怎么没有了呢？”

苏婶也点头，酒有些上头，用手掌撑着脸，看着三个人几乎吃光了的一大盘饺子，怀疑道：“我也记得自己放了啊？难道我记错了？”

小哑巴好些，再吃一口，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嗯，没有。”

隔壁房间里，苏木睡得舒服，睡梦中挠挠自己的脖子，翻个身，“叮啷”一声响，袖口处掉出好几个铜钱，还有的落在被子上保持着将落未落的姿势，被他扭曲的睡姿随意一脚就踢到地上了。

屋外，众人对着那盘饺子皮，都嘿嘿傻笑，陆阮先举着筷子，晕乎乎道：“没关系，饺子里没有铜钱，我有钱，新的一年我保佑大家都赚大钱！大家向我许愿吧！”

苏婶喝醉了酒，比平时要大胆随意多了，大喝一声，“好！赚大钱！”

小哑巴望着陆阮，眼神有些迷离地傻笑，“不要钱。”

陆阮傻笑道：“那你要什么？”

小哑巴望着她也傻笑，不说话。

陆阮不知道他要什么，大方道：“你放心，我很灵的，不管你在我这儿许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怕小哑巴不信似的，陆阮还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道：“真的。”

苏婶傻呵呵地笑道：“你是神仙吗？这么灵。”

陆阮拍着自己的胸脯，“可能差不多吧，我告诉你们。”她把两人的脑袋都聚拢，悄

声道，“我其实是神仙下凡，真的！”

“哈哈哈——”三个人笑得一团糟，陆阮摸着自己的小脸，嚣张道，“真的，我很灵的。”然后又嘴馋喝得不省人事。

小哑巴把苏婶先送回了房间，然后才抱着陆阮回房，就几步路，陆阮还不停念叨，鼻息间都是无尽的酒气，全扑在了小哑巴的胸膛上，“我是神仙，我很灵的。”

小哑巴把这个醉酒就胡闹的人塞进被子里，然后掖牢实被子，不让她乱动，看着她酣睡的容颜，狭长的眸子里带着痴迷。

他抚上那娇俏的容颜，轻声道：“嗯，你很灵。”因为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实现。所以，你是我的小神仙，特地下凡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