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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原来，神药就在身边啊。

真是令人感叹。

“所以说，不要再乱决定我弟的人生了，你也是傻瓜。”疗愈我一身伤势后，冥玥转过头，弓起手指往学长额头上用力一弹，发出那种像是弹水果、很痛的声音。“我们家不是没有治疗师，别再拿生命开玩笑了，笨小鬼。”

学长捂着自己的脑袋，竟然连个声音都没吭出来。

还没幸灾乐祸个，阵地中心再次传来危险的声音，中止了我们这边的对话。

被拖出人皮的裂川王遭巨人槌了一轮后爆出不少黑血，看上去血淋淋的，殊那律恩加诸在他身上的禁制显然还在运作，也不知道鬼王这次到底酝酿了多久，裂川王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挣脱几道，虽然有些已经碎裂，不过大部分仍好好地捆在他身上。

原本能撕裂大地的威压被巨人槌到剩没多少，看来采巨人的怨恨真的很深重，居然可以冲击裂川王的力量——虽然是被束缚过的弱化版。

黑山君与白川主一左一右伸出手，莲花在他们四周再次淀放，几个黑白法阵层层迭迭，毁灭的力量不断灌入裂川王异兽形体当中，那名已经变形的前任白川主竟然真的开始出现了崩溃，犄角与肩膀有慢慢粉碎分解的迹象。

就在我觉得他应该真的会被黑山君他们给宰掉时，异兽变形扭曲的脸突然往我转过来，我全身发冷，其他人为了保护我设下的结界瞬间荡然无存，光是这么一眼，整个守护都被击碎。

“褚冥漾，我还在等你的答案。”裂川王投来“今天等不到答案，就不可能乖乖善了”的话语，根本没有把自己快被分解的危机放在眼里，到这时候竟然还有心威胁我。“归顺？或者等你疯了再把你带走？”

我颤抖了下，在哈维恩打算为我挡下恶意之前按住他的手臂，忍住极度不适，恶狠狠地瞪回去。“你他妈才疯，我是绝对不会归顺你们这些恶心的人，我也一定不会疯。”为了老妈、老姐和然，为了学长，以及我身边这些相信而到来的人们，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屈服。这辈子我胆小的事迹太多了，但是这次我宁愿胆小。

我要因为胆小，不敢去做恶，一辈子都不去。

“你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裂川王竟然还阴森地笑了，“看看你周围的白色种族在戒备你，你以为做了刚刚的事情之后，这些人真的会相信你不会危害世界吗？醒醒吧，你……刚刚亲手吸收了能够杀死他们的巨大恨意与灵魂力量，就像个食魂死灵……即使你像条狗每天舔着白色种族的脚，他们也不可能再完全放任你了——”

我信任我身边所有人，然而我却反射性抬起头，看见了许许多多陌生的白色种族们眼中的恐惧与警戒。

那是看见真正妖师之后，埋藏在他们血液当中，千万年传承下来的畏惧本能。

妖师出世，世界动荡。

现在的我，在他们眼中很可能就是一条没有项圈的疯狗，即使他们理智上知道我应该不会撕咬他们，但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不会再完完全全信任我了。

光明种族与黑暗种族之间的隔阂，从此刻切割出鸿沟。

摧毁人心的真正目标

“说这种话之前，是当我们妖师一族没人了吗？”

白陵然打断了裂川王煽动对立的声音，妖师首领冷冷开口：“来之前我们已与许多部族和城市达成合作共识，并由公会见证，妖师即使出世也不会在错误的时间中露出利爪。”

“白陵首领，你自认为的‘合作’看起来相当美好，不过黑白两界不是没有携手过，你要不要问问百尘，为何天网会与重柳翻脸相向，至今不死不休。”裂川王蛊惑人心的声音像是水波圈纹般慢慢扩散出去，一层层往人心覆盖：“还有，与你同样继承能调动阴影的妖师力量的褚冥漾，在未来完全支配世界黑暗后，能够受你控制，乖乖地当条白色种族圈养的宠物吗？”

“确实不能。”白陵然居然点头了，“这也就是你们发起这场可笑战争的理由与借口，只要拥有与我匹敌的妖师存在，你们就不肯罢休。”

“没错！你身为妖师首领，有着世界的限制与责任，但褚冥漾不同，他的力量并不在世界轨迹中，没有那些可笑的包袱，只要他想，他就能成为真正黑色，降临血洗这个可笑世代！”裂川王笑着：“到时候他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之，不论是永生，或是君临六界，全都在他掌心里。”

“……该死！”学长身边绽出火光。

“你别插手，这是我们妖师一族的事情。”褚冥玥按住学长的肩膀，美丽的面孔上有着前所未见的严肃。“你很清楚他说的是对的，这也是白色种族的疑虑，寄托在冥漾身上的力量与血脉开始苏醒，白色种族虽然能理解我们没有恶意，但这会是他们最大的隐患，而且也是我们妖师一族内部原本就有的质疑，所以今天一定得给所有人一个能接受的承诺。”

我能理解然和老姐的心情，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就是建立在我这个“体制外的妖师”身上。以前我还当着菜鸡时，不会有人在意我去哪里、做了什么，但打从我调动黑暗那瞬间开始，导火线就已经引燃，迟早有一天会烧起更大的火，伤害更多的人。

“那就封……”

“冥漾，对我效忠。”

就在这时候，白陵然打断了我正想提出的意见，妖师一族的首领在所有白色种族审慎戒备的目光下，神色自若地淡然开口：“你一直知道怎么做，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