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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先生，先生。”花花又喊他，道：“先生，你又呆了。”

“哼～。”贪狼诡笑一下，看着自己写的清字，他不能再写，再写心思也让人看穿。再看一下时间，现在还在下雨。距离雨停还有一会，他还要在这里再坐一下。也许他还能再看清怜，虽然他已经看着很久。

“先生，你是个好人。”花花说。

“什么？”

花花又说：“先生，您虽然看着……又老又阴险，实际上是个好人。小兰姐给抓走了，她之前和我说，说您是个慷慨的。您总是愿意给我们食物，然后……没什么过分要求。因为您只要说说话，也不和我们互动。”

“这是因为……你们不够格。你以为你是谁？就敢揣测我的心思？就算是杀了你，我也能从这里安全的走出去，是什么让你以为，你们很重要的。是什么样的原因，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先生！”花花倒是受了一惊，只不过贪狼恐吓一下，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又继续看着窗外，一直到林清怜完全不见为止。

“先生。”花花说。

老狼低一下头，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感到心中情绪翻涌，在大部分时间他是没有感情。这一种症状，他需要冷静一下。

“花花？”

“是的，先生，我叫花花。”花花说。

老狼问她：“花花，你结婚了吗？”

花花摇摇头，说：“没有，先生。先生，我今年25岁，根据新约，女性的最低结婚年龄是28岁，未到年龄结婚，视为重大犯罪。”

“啊！「新约」，这个世界还有这种糜烂的东西，我已经够坏了，这东西比我坏上百倍。还好你提醒我。”贪狼又问：“没有结婚，生了小孩吗？找了男友吗？如果你能和我聊一聊感情，说不定我会有兴趣。”

花花看他有兴趣，就说：“先生，您难道不是光明城本地的？「新约」里有规定，未结婚男女不得生亲密联系，擅自恋爱的，也是重罪。我哪里敢知法犯法？先生。”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老狼问。

她说：“这里不一样，我来这里是为了吃饭，我很饿，先生。还有，小兰姐来了很久，也没有人现她，我想着，这里大概是安全的。”

一个无聊的回答，老狼呼一下气，抬着脑袋审视。也算是一个美人，只不过没有粉黛，化妆也是犯法的，他们没收掉了女人的化妆品。

对坐一会，老狼已经看不见清怜，所以他现在饶有兴致，盯着花花再看了一会。

“追求爱情吗？”他忽然问。

“爱情？”花花说：“「新约」规定，男女结婚应该遵循配给制，政府会考虑实际情况，为每个公民配给合适的伴侣。先生，您是要和我讨论小说吗？我看过的很少。”

“……算了，与你说不通的。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是寂寞的一生，有些东西要靠自己争取，靠别人施舍？依赖一些好话？”

老狼看着窗外，又说：“要不我和你讲个故事吧，一个童话故事，怎么样？”

「在很久以前，在这个世界没有那么荒芜的时候，那时候不止人类和蟑螂，还有很多其他动物。有一种动物，它是群居又凶残的，人们一般叫它——狼。

狼群都有领，一般是强壮又阴狠的公狼。我做过很多年领，和其他领一样，过几年风光日子，然后渐渐变老，直到新领将它打败，又要孤独离开，在荒野里找一个坟墓。

我依然记得，我抓伤一个女孩，趁着她家里没人，咬死一只最小的羊羔。只可惜我太老了，我用尽全力咬死羊糕，到头来却撕不下皮肉。你知道吗？人类的皮肤很脆弱，可是羊皮很坚韧，你要猛的咬住，然后奋力撕扯。

你知道濒死的感觉吗？我经历过很多次。我尽量不让自己受伤，死亡总是挨着很近，可是等真正快死亡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解脱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猎杀，撕扯，然后死亡，作为一只畜生，作为一头诡狼。

可是我没有死，女孩用刀子划开羊肉，放血给我喝，我瞪着眼睛看她，她又割肉给我吃，所以我没有死。

我一直是一只畜生，作为一只畜生活着，后来又作为妖精。妖精——也是畜生。我又活了很久，你大概难以理解，一只几亿岁的妖精，一只万亿岁的畜生。我生而是为了猎杀，这么多年，我杀了何止千万。」

老狼眯眼，微笑着：“所以，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只要我愿意，杀你不分心情好坏。你想要活着吗？还是说你更愿意死掉？”

花花打一个冷颤，贪狼阴沉着站起来。

“我说过什么吗？我希望我什么都没说过，而且我确实是没说过，是不是，花花小姐？呵呵～。”

“是～，是的，先生。”

雨停了，贪狼准备要走，他看着桌上的三个字，又盯着清字良久。然后他再刻一个——幽。

「暗雨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