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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入君怀（第8页）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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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细细长长的。

「客官，听曲儿吗？」

我攥紧了佩剑，听6予怀谨慎作答：

「不听。」

「那客官，需要奴送些吃食进来吗？」

「不吃。」

门外人犹不死心，柔弱无骨的手攀住门沿：

「客官既来了这姽婳楼，当真什么都不想吗？」

我一脚踹走6予怀，拉开门，向着门外的人一剑劈下。

她惊呼一声，软绵绵地倒下去。

落到地面时，只剩了一套凌乱的衣裙，身子却不见了。

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她也这样消失得杳无踪迹。

走廊扭曲变形，笼罩着暗红色的光。

路旁的灯笼上浮现出一张张只有五官的脸，对我怒目而视。

6予怀在这时候站起来。

他兴许是被我踢坏了脑子，扶着墙，往外头张望一眼，再转回来，不确定地询问我：

「你打算怎么出去？」

我言简意赅：

「杀出去。」

为了让他安心，我又多解释一句：

「你放心，我其实很能打的，昨天只是被暗算了而已，今天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怔愣片刻，拾起剑，无奈地笑了笑：

「好，我们一起杀出去。」

15

我说到做到，当真带着6予怀杀出了姽婳楼。

这一战，我们都负了伤。

可他为我包扎时，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天地浩渺，星空璀璨。

白衣少年埋着头，专注地清理着我右手背上的伤口，我看见他长而翘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片温柔的阴影。鼻梁笔挺，沾着一点血迹，更衬得他肤色白皙。

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他一声：

「6予怀。」

喊完之后，又没了下文。

6予怀把我的右手放下，再一伸手，我的左手就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

他问我：

「怎么了？」

「我想说……」

我脑子一抽，下意识地接上：

「我没骗你吧？我确实挺能打的吧？」

6予怀手上的动作微顿，莫名其妙地抬头瞥了我一眼。

「你？」

我回忆着刚才，我一手持符，一手执剑，「唰」地一下将整个走廊点燃的场景，更加理直气壮：

「对啊，我在我们师门，向来是最能打的那一个！」

6予怀失笑。

笑完了，他肯定我：

「对，你确实很能打。」

他又补充道：

「不过就是太爱哭了，我还没见过有人一边打架一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