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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我绝不会爱上一个神经病（第10页）

苍生与少年，我都不想负。

师尊无奈叹了口气，对我一向欣慰的他头一次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神思回到现实，头下的草枕早已湿透。

今夜我喜，我的少年不是那般居心叵测之人。

我又忧，他若不是顾少虞，那我的少年又在哪呢？

我还恨，恨自己十年才认出那不是真的少虞。

明明他只知众人皆知事，不知我与少虞的一个个小秘密。

可我还是迟了……

13

自那夜后，我灰暗的人生似泻进一丝光，每顿都要多吃两个馒头。

只是不过几日，花解语再次上了门。

但这次我有了反抗，翻出早已生了尘的束心剑狼狈抵抗。

可惜凡人就是凡人，半步金丹的威压降下，我只能跪倒在地，被刺穿胸口。

血水顺着手臂蜿蜒，洗掉束心剑身的灰尘，束心剑愉悦地抖了抖，恢复从前雪亮细长泛着寒光的模样。

它在为主人重拾的道心高兴。

这次复活的时间太长，我再次醒来，对上的便是花解语绝望苍白的小脸，而窗外的天已然暗下。

「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死？！我不想留在这！我不想留在这的！」

花解语突然起身，她满脸泪痕，嘶声大叫着泄般乱剑朝我斩来。

我身体还未恢复，便又陷进了黑暗。

一直周而复始，窗边的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

连续几日的死去又复活，我和花解语都沉默了。

我摸着背脊上多出的骨头心不在焉。

花解语缩在角落一直神神道道着「她不死，男主怎么会爱我」之类的话。

有点烦人。

不知过了多久，花解语主动打破僵局，她似下了很大决心，咬牙对我说：「我放你走。」

「你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别出现在顾少虞眼前。」

我一愣，转过头去，却见花解语已伸手解了我与她的契约。

我痴傻般看着身上逝去的流光，思绪有些恍惚。

被困十年，真的可以离开了？可……

我垂下眸，一声叹息荡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落寞。

「我还不能走，后山封印大妖的阵法有变，还有，我欠了一位故人半颗妖丹，我想等着他回来……」

虽然，我想立马去找我的少年，可我也不能视苍生为无物。

近几日，一直处在生死边界处，我竟感觉到师尊留下的封印在被妖气慢慢吞噬。

语落，花解语蓦地抓住我手腕，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的两个执念，我都知道该如何办，只要你答应我事成后，永远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所言也不是不可信。

她一直便与常人不同，像是这个世界之外的。

14

花解语带着我去了趟后山。

她果然与常人不同，我都看不懂的阵法，她在那自言自语片刻便加固改成了死阵。

在她提出要带我下山巅寻故人时，我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

曾经门派之的天衡宗，十年后竟分外萧条。

「小心肝要裹挟着本尊的小雀儿去哪啊？」

顾少虞伫立在山门前，像尊雕像沉于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的出现，花解语惊诧，可却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无惧地抬起手中之剑对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叫小雀儿，我叫玉衡，我是天衡宗的少剑主，你挖得了我的灵根，碎得了我的金丹，却毁不去我的道心！」

感受到他周遭越阴沉的气息，我继续不要命地扬声。

「不要再装了，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躲在阴沟处顶替别人的脸和人生。」

我看见顾少虞脚步不受控制地虚晃了下，那猫捉老鼠般游刃有余的神情有一瞬间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