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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2页）

  妖魔从城楼上跌落，它浑身被烧得焦黑，伏在地上抽搐，眼看就要死去。

  一阵青烟过后，酒囊化成了一个身穿红色鞠衣的女子。

  正是长孙皇后。

  妖魔艰难地爬起身，朝长孙皇后伸出了早已残断的手，它微微张开嘴，眼角有泪滑落。

  长孙皇后微笑着飞向妖魔，红色的凤尾裙在夜风中飞扬。她也向妖魔伸出了手，她的笑容如菩萨般慈悲。

  在妖魔的手和长孙皇后的手相触的瞬间，妖魔褪去了狰狞恶相，变回了桑乐公主的模样。

  长孙皇后与桑乐公主相视而笑。

  一阵清风过后，漫天桑叶飘飞，她们如飞沙般散去，化作了虚无。

  永寂如空，自然解脱。

  一切业障，刹那灭却。

  玄武门之上，白龙仰天而啸，出了一声雄浑悠长的龙吟。

  元曜怔怔地站在广场上，望着长孙皇后和桑乐公主消失的地方，心中无限伤怀。

  白龙飞身而下，变回了白衣翩跹的美丽女子。

  白姬拿着传国玉玺，朝元曜走来。

  元曜道：&1dquo;白姬，桑乐公主去哪儿了？是不是去黄泉了？”

  白姬沉默了一下，才道：&1dquo;她没有去黄泉，她消失了。”

  元曜道：&1dquo;那，长孙皇后也消失了吗？”

  白姬道：&1dquo;没有什么长孙皇后，你看到的长孙皇后是酒囊凝聚的思念所幻化出的一个残影。那是由桑乐公主的心所生，是她在仇恨煎熬之中给予自己的救赎。”

  长孙皇后去世一年之后，杨昭妃也因伤心过度，抑郁成疾，病死了。

  白姬去往太极宫，按约定取杨昭妃的灵魂。

  杨昭妃站在一棵桑树下，那棵桑树下埋着一个陈旧的羊皮酒囊。

  白姬道：&1dquo;夫人，你必须依附于器物之上，我才能存放你的灵魂。你想依附于什么器物上？”

  杨昭妃道：&1dquo;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我想依附于一棵桑树之上。”

  白姬一愣，道：&1dquo;虽然有些麻烦，但也行吧。你为什么要依附于一棵桑树？”

  杨昭妃道：&1dquo;因为，我叫桑乐。我一生困于仇恨，郁郁而终，我想在死后忘却仇恨，做一棵桑树，从此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