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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2）

  吃饭前，休在厨房里把布丽奇特堵在一角，她对他说内维尔曾和卡尔一起在生物实验室工作过。

  &1dquo;不过，恐怕他不是那个我真正想让你见的人，那人应该是西蒙，他是卡尔在牛津的室友，最后没有毕业，真是太倒霉了。”

  她湿润的眼睛看着他，&1dquo;你父亲好吗？”她问。

  &1dquo;呃，我想——我不太清楚，”事实上是休的父亲已经写了两封信，甚至还打过电话，可他从来没有回过信或回过电。

  &1dquo;我觉得你对他心太硬了，你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埃里克匆忙进来，眉眼里还犹豫不决。&1dquo;亲爱的，他们都已经入座了。”他看了看休，笨拙地笑笑，然后转向布丽奇特笑道：&1dquo;甜心，我有没有扫了你们的兴？”

  休如释重负地在餐桌旁入坐。

  晚餐进行得很愉快。布丽奇特和埃里克总是不停地斟酒，谈话也围绕着一些通常的话题继续着——保守党人最近的一次暴行；中东以色列的贪赃枉法和一些家常琐事。休左边的一个妇人现他对达尔文感兴，就想跟他聊聊美国兴起的特别创造说。

  他右边的一个男人说：&1dquo;我听布丽奇特说，你在做一些关于达尔文的研究工作。”

  &1dquo;是的。”

  &1dquo;他的确是个神奇的人，在他把他的理论敲定之前，他隐瞒的手法多么高明。那么多年一直在研究黑雁、鸽子而绝不暴露。”

  &1dquo;我想是吧。”

  &1dquo;真的是个天才，但不像牛顿或是爱因斯坦。他更讨人喜欢，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我是说，他们都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伟大，但达尔文看上去更可爱些，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你可以想像做他所做的事，艰难地向前跋涉——他很接近我们这些普通人，除了非凡的毅力。就像特罗洛普所写的那样，不屈不挠。”

  休点点头。他感觉到内维尔的眼睛正透过烛光凝视着他。

  &1dquo;并且他的学说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的简单。回顾起来，它看起来清楚明白。赫胥黎是怎么评价他自己来着——没想到那一步。这简直是绝妙的讽刺。”

  &1dquo;是的。”休说。

  &1dquo;你想过没有，”那男的继续说道，&1dquo;为什么达尔文不写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我是说，像他这样一个如此忠于人类本性的学生，他有许多课题没有写。”

  &1dquo;比如说呢？”

  &1dquo;像如心智，思维过程，良心和内疚的问题。这些都未曾引起他的兴——也许因为这些都是不可触知的，要不然就是这些对他来说是禁区。你知道，他本身是如此的复杂。”

  &1dquo;没错。这是最令人感到遗憾的，”休赞同道。，&1dquo;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他突然对达尔文产生一种父亲般的感觉。&1dquo;他是勇气的化身。”

  &1dquo;他当然是的，这毫无疑问。”

  晚饭过后，他们到客厅品尝咖啡和白兰地。休下决心要和内维尔谈一谈。他提议出去呼吸一下鲜空气。没有虚饰客套，两个初次见面的大男人单独出去散步，让人觉得有些古怪。与其说是一个邀请，不如说是一个命令。

  他们走进花园，穿过后栅栏的一道木门，来到一块公用的绿地——是两排房子后面的一块隐蔽的草地，还有高大的榆树。内维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最后休开口道：&1dquo;布丽奇特对我说起过你认识我哥哥。”

  内维尔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个问题，他迅回答道：&1dquo;是的，我认识他。”

  休等着内维尔告诉他更多情况，而他也接着说了下去。&1dquo;理所当然，我们当然很熟悉，我们每天都在实验室见面。”

  &1dquo;那你们在做些什么呢？”

  内维尔的回答出乎了他的预料。

  &1dquo;你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别扭——对我当然也是。布丽奇特对我说你对研究达尔文很感兴。但说实话，这有点冒险。”

  &1dquo;什么意思？”

  &1dquo;我知道你肯定很难过，布丽奇特说你们俩很相近。但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在得知他的死讯时是多么难过&he11ip;&he11ip;我们所有人都是&he11ip;&he11ip;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1dquo;我能理解，但几个并无恶意的问题应该不会——”

  第16章（3）

  &1dquo;——像这种事件中没有那种无关痛痒的问题，突如其来的死亡&he11ip;&he11ip;你知道&he11ip;&he11ip;这真让每个人都感到恐惧。旧话重提，重衡量一切，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想想。”

  休感到很震惊，在他无言以对时，内维尔打破了沉默。

  &1dquo;我们该回去了。”他转身向布丽奇特家走去，接着又停下来说，&1dquo;瞧，我不想没有礼貌，我知道你在探寻一些事情。我会认真考虑一下，两三天内给你打电话。”他看起来深受困扰。

  &1dquo;好吧。”休伸出手来跟他握手，但被他拒绝了。&1dquo;没必要这样。”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人正准备离开。大家在门阶上告别时，休留在最后。门前是一片刺耳的亲吻和告别声。布丽奇特送走客人，关上门，转向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