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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2页）

  眼眸深处，依稀还有点期盼。

  宋于秋干裂的唇畔动了动，低低地吐出两个字：&1dquo;进去。”

  冷硬又快地把阿汀推进家门，他也走进去，插上门闩，将一切阻隔到外头。

  阿汀被迫回到木板床上，拉起窗边挡光的粗布，现外面好黑。

  月亮被乌云遮盖，星星尽数黯淡。

  这也是个彻底腐烂的夜晚。

  抱着腿，下巴埋在双膝中，眼皮一上一下，两排睫毛相触又分。

  她听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听到少年的丁点声音。

  连闷哼都没有。

  而外屋里的宋于秋，胸膛内的心脏泛起苦涩。

  薄被之下，他细细摩挲着自己只剩一小截的小指头，往事重重袭上心头。最终垂盖上眼皮，藏住沧桑的眼珠。

  日暮村渐渐归于平静，直到清晨四点的微光降临，村支书家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寡妇死了。

  除了被追债，阿汀第一次瞧见这么多人。

  男女老少聚集在不大的庭院之中，手指头指来指去，嘴巴开开合合，吐出各式各样的话来。

  &1dquo;肯定和村支书有那么点龌龊事，不然这么多人家，干啥偏要死在他家门前？”

  &1dquo;吊死的？”

  &1dquo;可不是。”中年妇女挤挤眼睛，表情既嫌恶又兴奋，&1dquo;我都瞧见了，一头黑黑白白的头放下来，差不多到脚腕。穿着大红裙子，脑袋吊在素白的长布条里。两脚还套着她姥姥留下来的红绣鞋&he11ip;&he11ip;”

  &1dquo;说得我青天白日打哆嗦。”

  身旁的女人连忙扇扇手，打断：&1dquo;支书他媳妇儿没事吧？”

  &1dquo;这能没事？换你你能没事不？可不得吓掉半条命！”

  再次强调：&1dquo;我都亲眼瞧见了，支书他媳妇儿端着木盆出来的，抬头对上阿香的脸，整张脸一下全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大叫自家男人。河边那个风吹过来，膝盖被阿香的脚尖碰到，当场两眼一翻，晕了。”

  &1dquo;支书他媳妇平时多洋气一人，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

  &1dquo;要不是老村长让开会，真该带你们去瞧瞧！”

  前头的老人看向静默的房屋，不大有把握地问：&1dquo;阿香是不是有个娃娃来着？”

  &1dquo;有有，眼珠黄橙橙，成天和猫混在一起的小子。”

  小孩煞有介事地进行抗议：&1dquo;那是怪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