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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忙碌的时候，全程堵着门，燕绥之也不方便出去，更何况他还有一些事要跟顾晏再确认一遍，于是当真老老实实地在阳台的木藤椅里坐下了。

  最后一个服务生退出房间的时候，顾晏在门边跟他低声交代了两句什么，那服务生点了点头匆匆下楼，没过片刻又上来，给了顾晏一个白色的小盒。

  &1dquo;谢谢。”

  &1dquo;应该的。”

  所有服务生一撤，顾晏又重关好了门。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阳台边，把手里那个白色小盒丢在了圆桌上。

  燕绥之瞥了眼那个小盒，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本打算问点什么，然而站在近处的顾晏太高了，说话还得仰着头看。于是燕大教授没好气地道：&1dquo;你先坐下。”

  顾晏垂着眼皮看了他片刻，弯腰把那小盒打开，从里面抽了一根棉签。

  他弯下腰来，压迫感便没那么强，于是燕绥之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顺口问了一句：&1dquo;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顾晏手指顿了一下，没抬眼。他在盒中挑了一瓶温和点的消毒剂拧开，到了一点在盖子里，轻微的薄荷味浅浅散开：&1dquo;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两人距离很近，他说话的嗓音又很低，因为弯着腰的缘故，给人一种格外亲近的错觉。

  燕绥之换了个更放松的姿态，朝后靠在了椅背上，&1dquo;听假话做什么?”

  顾晏垂着目光，认真地将棉签一头蘸满消毒剂，顺口答道：&1dquo;谁知道呢，也许你想听一听假话，以便自我安慰一下自己演技还不错。”

  &1dquo;&he11ip;&he11ip;说真话。”

  &1dquo;真话?”顾晏终于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1dquo;如果说怀疑，就是来律所的第一天。之后的每一天，你都能干出点事来加深怀疑，真正确认是在酒城。”

  燕绥之听完，也没露出全然意外的表情，只是&1dquo;啧”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满意，&1dquo;我以为最少也能坚持一个月。”

  &1dquo;&he11ip;&he11ip;”

  哪来的底气?

  顾晏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冷冷地道：&1dquo;恕我直言，我没有从你的行为上看出丝毫&1squo;坚持’的迹象，可能藏得太深了吧。”

  熟悉的毒汁，熟悉的味道。

  被讽刺糊了一脸的燕大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脾气，又道：&1dquo;可是这才多久，有一个礼拜么?酒城那边时间还过得比德卡马快，满打满算也就六七天吧。”

  顾大律师淡淡道：&1dquo;是么，我以为已经六七年了。”

  燕绥之：&1dquo;&he11ip;&he11ip;”

  拐弯抹角地讽刺度日如年，他怎么收了这么个倒霉学生。

  &1dquo;虽然我也确实没太用心演，但也还行吧?”燕大教授开始摆例子，&1dquo;你看劳拉、艾琳娜、杰森他们就都没认出来。其实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毕竟我已经死了。这种普遍的认知一旦形成了就很难被修正，更别说看见一个略有一点相似的人就猜是对方做了基因修正&he11ip;&he11ip;”

  这人说话毫不避讳，说完一抬眼，才现顾晏微微皱了一下眉。

  燕绥之蓦地想起之前被扯走的黑色被子、被推拒的白色安息花，还有一些小而又小的细节。当时他没怎么在意，现在再想起来，突然有了一点丁点儿别的滋味。

  很难形容，但让燕大教授心里某一角倏然软化了一点。

  也许是有个欲扬先抑的过程，这比他冷不丁撞见劳拉他们准时准点拿着安息花去墓地见他，更让人感慨一些。

  燕绥之顿了一下，非常自觉地改了口：&1dquo;我是说，在他们的认知里，我已经死了。”

  顾晏可能没想到惯来无所谓的燕绥之会改口，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