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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4 無可奈何（第1页）

李言鋒算是明白了這個「巫女」究竟是如何讓啟國乖乖退兵、不再進犯他們雁國邊界的？——原來是另外已有了外援在源源不斷地給啟國輸送他們需要的物資供給，然後再從啟國那裡收取他根本想像不到的怎樣豐厚的帶息回報。

蘇雲暢則是突然有些失望了……

他知道這並非是柯清雲的錯，但是，他還是有些失望了。

也是這樣的失望，才讓他猛然間明白過來——原來，過去的一年多里，他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把柯清雲捧到了多高的高度？他是有多高看了她，又低看了他自己？

原來，之前他所看到、所以為的柯清雲那遠非他能及、但又始終滅不掉的——他遲早有天能趕上她——那股之前是他自以為不理智、甚至盲目的「偏執自信」，——這會兒才總算被證明了：它才是對的！

蘇雲暢明白了：原來根本不是柯清雲自身有多大的能耐，才會「強大」至此，而是他們柯族撒下的網、擁有的資源、能夠隨時調配提供給她的支援一直源源不斷、且多元多面——只有他想不到的，幾乎就沒有柯族提供不了、算計不到的……

而一旦看清了這一真相，蘇雲暢才知道：之前他一直視柯清云為「對手」的那份激情，竟然根本就毫無意義！——竟然全是他自己的一場誤會？！

此時，李言鋒比之前平和了許多。蘇雲暢則忽然變得消沉了，低低著頭。——兩人只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沒打算主動說話，都只是沉默著。

「哎呀。沒想到，你們竟然會這麼受打擊？——這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呢……怎麼辦呢……」

柯清雲喃喃著，好一會兒，她才又自顧自地敲定道：

「有了！那為了緩和氣氛，讓你們重有幹勁，——我就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相信聽完後，你們一定會興奮起來！」

兩人聽了，雖然都是疑惑又沉悶地重看向柯清雲，但是他們的眼中，又的確再次閃爍起對她提到的「秘密」的興。

柯清雲嘴角微翹，心想著「魚兒上鉤了」——嘴上，則開始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們肯定不知道——其實，前雁皇當初過繼周允軒、意在讓他永無繼位可能的時候，前雁皇其實還根本不知道——周允軒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什麼？！你說，軒王爺他……他不是先帝的兒子？！——這，這怎麼可能？！——巫女！你太放肆了！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侮辱我雁國皇室的血統！」

李言鋒一下蹭起，怒指著柯清雲，作勢就要對她直接動手。

然而關鍵時刻，卻被蘇雲暢給一把鉗住了他出招的那隻手，阻止了他。

「你做什麼？你為什麼要阻止我？難道，你真的是他們的奸細？你真的打算背叛雁國？！——蘇雲暢，你可是蘇氏的子孫哪！」李言鋒憤慨地大聲斥責道。

蘇雲暢卻沒有搭理他，也沒有打算放手不管。

有了蘇雲暢的鉗制，李言鋒不好直接動手，這反而給了柯清雲在一旁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機會。

只見她在一旁托著腮幫，像是事不關己地八卦道：

「看來李將軍說好聽了——是『正直』；說難聽了——就是『一根筋』——笨！不會轉彎兒！嘖嘖……」

然後，就在蘇雲暢也有些不滿地瞥向她的時候，她就立刻反駁蘇雲暢那指責的眼神道：

「你看什麼看？我說得不對嗎？——連來龍去脈都不了解一下，就直接認定是我狂妄。還直接就上手了。——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一向秉持『證據說話』的原則？——真的是言行不一哪！切！」

柯清雲說著，還真不嫌事大地特地很是不屑地白了他們兩個一眼。

蘇雲暢幫忙阻止的好意，她沒打算感激；李言鋒因被她觸及底線而莽撞衝動了，她就更是毫不留情地大肆嘲笑……

「夠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容觸碰的底線——你這分明就是明知故犯，故意要越界激怒李言鋒！」

蘇雲暢第一次這樣嚴厲警告了柯清雲。完全不同於以往認定她一定遊刃有餘的只管自己冷靜旁觀就好。

卻沒想，當蘇雲暢對她真正冷下臉來、一副似以高看低的俯視警告柯清雲的時候，柯清雲竟然立即少見的也真冷下臉來，完全不遜於蘇雲暢此時的嚴肅氣勢的義正言辭、底氣十足地教訓起他來：

「蘇雲暢，你也別搞錯了！——我不是蘇葉雨！不是你的『妹妹』！——更不會連『時刻自保優先』這麼基礎的行事原則都會疏忽！」

說著，柯清雲又轉看向李言鋒的挑釁他道：

「你知道，在怎樣的情況下，在單對單的對峙時，能讓對手僅憑他自己天生的暴力優勢是絕對占不了任何上風的嗎？」

兩人聽了，蘇雲暢先反應過來，然後不僅是鬆了手，重坐下，還特地不管旁人地立刻盤坐著靜息養氣起來。

接著，他稍一動內力，就立即從嘴裡噴吐出一大口黑血！

他立即又收了內力，勉強斜倚靠著另一邊的牆壁的維持著不倒下……

臉色也霎時從原先看似正常的顏色，變成了蒼白中還越發地暗沉了……

——明顯就是毒性發作的症狀！

李言鋒見了，這才收了手，也慶幸剛才儘管有打算用力氣制服柯清雲的打算，但並沒打算動真格地動用內力——柯清雲不會武這事，他早在最初認識她是作為「啟國巫女」出現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並且，他更清楚，也不敢忘記：柯清雲的毒術，在當初既然能幫他在一日之內就救下了一城的人，那當然也完全可能能毒死一城的人——同樣在一日之內！

見他們兩人終於都老實了，柯清雲這才分別遞給他倆一人一顆解藥。然後才提醒道：

「這次就當是給你們個教訓。以後記得，別隨便惹我。——我只給人一次機會。絕不會有下次！」

話音落下，只換來了兩人的低頭沉默。而他們身上的氣息也都說明了，他們誰也沒有真的服氣，僅是沉默而已。

柯清雲刻意站起，朝他們相反方向後退了兩大步，直到她能俯視著同時看清此時正坐著的他們兩人，她才站定在那兒的對李言鋒說道：

「李言鋒，關於周允軒的事，蘇雲暢是知道的。——但我估計，他是不會自己告訴你的。

「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有膽的，就去直接問你們的雁皇好了。——也只有讓他來告訴你真相，才最為合適。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之所以會跟蘇氏聯姻，而蘇立文和杜萱、杜宇默他們之所以能容許周允瑞最終定下你的妹妹成為皇后，——其實都跟這個真相有著莫大的關聯！

「有致命把柄被人牢牢抓在手中，而你還一時間真動不了人家，——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樣？」

李言鋒不禁呆住。愣愣地看著柯清雲。而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裡頭，只有他一個人是完全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處境？！

而此時正坐在他身旁的蘇雲暢，則始終都沒有開口，只是沉默著仿佛心事重重的冷漠旁觀著柯清雲提及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