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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113 獨一無二（第1页）

然而，柯清雲的方式卻不是他們想要的方式，而是明擺著是另有目的循循善誘著他們的問道：

「你們兩個……有沒有發覺到對方跟自己其實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問題？」

李言鋒和蘇雲暢一瞬間就有了極其相似的反應，還頗有默契地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只不過跟李言鋒不同，蘇雲暢近距離接觸柯族人的時間更長也更頻繁——尤其是自柯清雲出現以來，——所以，他很快就想到——得從他過往經歷中去找線索——跟柯族有關，或是有嫌疑與柯族有關的!

想著想著，他就想到了柯清雲曾經跟他提過的關於杜宇默的心腹總管的家族，他們世代其實早在周氏建朝之前——也就是前朝的時候——就已經身在雁國，是生活在雁國的柯族人，——然後，才因為任務而有意滲入到杜氏族內至今……

既然柯族能謀劃得這樣長遠，也有這樣長的耐心——不惜為了之後的某個目的而等上幾代人的時間……

這樣的柯族，既然能對杜氏如此，那怎麼就不能對如今雁國的皇族周氏、還有他們蘇氏一族，也同樣如此呢？

既然蘇雲暢也覺得大有可能族內早有他根本不知有多少、具體都是誰的柯族人滲入了其中，那麼他曾經的過往中，又哪裡能確保一定沒有受到過柯族人有意但沒有被身邊其他蘇氏人察覺到的、其實就是針對他蘇雲暢展開的潛移默化的影響、或是某些有意的誤導呢？

等明白過來，蘇雲暢一下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看著李言鋒，問他道：

「我問你，從小到大，你身邊可有過什麼不同於你眼中的其他族人跟你的關係的人與你有過接觸？尤其是不短的一段時間接觸？又或者，是給你留下什麼深刻印象、十分與眾不同的人？——你有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

這樣問時，蘇雲暢也在有意識地朝著柯清雲提示的「相似」的方向，迅尋找、篩選出他自己想到的一堆嫌疑人中最可能能與李言鋒產生連接重迭的人物，——那就不可能是會長期待在蘇家或是李家的……而且，很可能現在早已不在他們兩邊家族中……

結果，還真讓蘇雲暢想起了一個！也恰好僅有這一個！

就在李言鋒不明所以，對他半信半疑的時候，蘇雲暢先直接對李言鋒提到了他想到的那個人：

「我想到了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在你那邊會是什麼身份，但在我這邊，他從一開始就是扮成了一個遊走四方的高人。只是恰好遇到了當時與周圍人十分格格不入的我，然後一時興起的就收我為徒，但是又要求我對他的身份保密，別讓我身邊的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他也只在那之後短暫教了我三個月，就突然不告而別。從此，我就再沒了他的消息……」

蘇雲暢的話，看得出已經引起了李言鋒的某種共鳴。

這讓蘇雲暢更有了說下去的信心——相信他們想到的一定是同一個人！——他繼續說道：

「我的這位師父，在那三個月里，只教了我一件本事：學著『平衡』。

「他跟我說，我有自己獨特的天賦，但是如果不能用能被周圍環境所接受的方式展現的話，就反而會適得其反，不只會受人排擠，自己也會同樣地憎恨他們……

「他還說，就算最壞的情況下我必須壓抑自己的真面目，一直以他們想看到的模樣示人，我也不必徹底的自暴自棄——反而要更加小心收藏好我這樣的在雁國少有、也很難能被雁國所接受、反而更容易被雁國有意壓制、祛除的天賦。

「我需要耐心等待著我這樣小心保護這份天賦的回報——師父說，只要我還覺得我的天賦是有價值的，只要我的確好好保護著它，那將來就一定會有需要它的人來找我。

「師父說，到時候，那個需要它的人會幫我解決我的問題，而我也會樂意用我的天賦來幫他解決他的問題……」

一旦想起來了，當年那個人對蘇雲暢說的——蘇雲暢越說就越想起了更多，而把想起的說出的同時，他也自己在聽著，並且邊聽就邊逐漸領悟到了：原來，師父當年那樣說，是早有安排！他是柯族的人！他是為了柯族才特地四處尋找他們需要的苗子，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將還能用的苗子給一一帶走……

蘇雲暢終於清明醒悟過來，這才轉而看向柯清雲，他的眼神已經「回答」了柯清雲他的理解——也就是說，她其實只是負責帶走「苗子」的柯族人中的一個！

「看來你們兩個都明白啦？」

柯清雲光看他們二人此時頗有默契的一致看向她的那種恍然大悟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答案——尤其是蘇雲暢。

然後，柯清雲才正面給了他們答覆：

「根據族裡的記錄，你們二人曾經都是師從於同一人。如果按照拜師的時間順序來算的話，應該是李言鋒在前，蘇雲暢在後。——所以，算起來，你們兩個不僅是師兄弟，李言鋒還是蘇雲暢的『師兄』呢。

「呵呵，這下有意思了：『內兄』成了師弟；『妹夫』成了師兄。——你們感覺如何啊？」

誰料，柯清雲還沒正經一會兒，就又猝不防地找機會揶揄了他倆一把。

這兩個師兄弟聽後的反應，都不約而同的神情複雜地看向對方，對柯清雲的揶揄置之不理。

「這樣的態度……也就是說，即便讓他們知道了他們的師父是柯族人，他們心裡也還是承認的？而且，在他們心中的分量，還不小呢！」——柯清雲心裡暗暗掂量著。

於是，她就更加放膽地再接再厲道：「哈哈哈……那就太巧啦！——原來，我們是『師兄妹』吶！」

柯清雲的一句話，一下就把那兩人給嚇到了。兩人皆不敢置信地轉回頭來看她！

「你們還真別不信！在我族，族人師從何人，又有何人教過何人——這些都有記錄。

「而且，不只是我跟你們都先後師從於同一人，就連就是上月才剛登基的尤國皇帝樂正山，還有啟國如今的那個太子——都曾是與我同拜過一師的：

「按順序來算，如今的尤國皇帝樂正山，當年跟我曾一同在尤國師從過同一位師父，他算是我的師兄，我是他的師妹；而啟國的那位，則是在我們之後才跟隨了那位師父……

「所以，就現在因為我任務而能夠讓我查閱到的資料來看，我所知的順序應該是：李言鋒是『大師兄』，蘇雲暢是『二師兄』，樂正山是『三師兄』，我是『四師妹』，啟國太子——則是我們中最小的『小師弟』。

「啊！不過，我得特別聲明：

「這順序僅只限於我所知道的師父曾經教過的徒弟按時間順序來排序的——但至於師父還有沒有其他的弟子？因為我受限於任務權限，也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樂正山至今也只是知道有我這麼一位師妹，還不知道竟然還有你們這兩位師兄和啟國的那位師弟；

「而啟國的那位……他也只是知道，原來我不只是他的侄女，竟然還是早於他的先遇到了師父，進而就成了他的師姐？！——這才成就了我後來能夠在啟國使用『師姐權威』來與他相抗衡——這麼就連啟國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一幕的出現……

「並且，也是這樣的特別，才是我之所以能有別於啟國之前的歷任『巫女』、得以享有前所未有的竟然能與啟國的現任『啟王』和下任『啟王』都平起平坐的權力的真正緣由——我的背後，有柯族的勢力始終支持著我。」

柯清雲點到即止，但即便如此，這樣的真相也足以給那兩個一下就都變成了「柯清雲的師兄」的人，帶來不小的震撼！

而且，因為有對比，比起他們兩個自己與柯清雲之間的足夠特別的關係來，他們直到現在才知道的柯清雲之於尤國和啟國——尤其是啟國——的特別，以及她這樣的特別所不可取代的影響力——帶給他們的意外震撼，那才是更加難以形容的！

一時間，也讓他們竟然都不知道該怎樣理解接受了這樣遠他們之前能夠想像得到、自以為能夠估測得到的各種最好或最壞的可能發展……

都已經完全的不知所措，全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