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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141 一廂情願（第1页）

「我病了。」蘇葉雨沒好氣但又注意著控制了音量地提醒道。

「我知道。」蘇雲暢果然如她所想的，一副像是平常對話般的口吻應答道。

「那你不來看我？」蘇葉雨最後警示道。

「你是了解我的。那你就該知道，在你出嫁前我會那樣叮囑你，就已經是在你我之間重劃清了界限。——我是不會越界的。也不允許你隨便越界。」蘇雲暢同樣不示弱地語帶提醒道。

蘇葉雨沒敢再繼續發脾氣……

她深吸了口氣。

沒錯，她了解蘇雲暢。所以，她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他至少願意把她的意思聽進去，而不是以無視的方式來拒絕她。

蘇葉雨刻意沉默了許久。見蘇雲暢似乎無意要主動再補充什麼，擺明了沒有要主動與她溝通的意願，但是又是分明知道她的來意，才會特地領她來此……

蘇葉雨覺著大概摸清了蘇雲暢的心思，這才直說道：

「雖然我想著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要說我這次來找你想跟你說的——就又必須先說清楚那之前的前因……

「所以，我還是必須要舊事重提：

「我之前被柯清雲的人劫走了，在她那裡被困了一日。

「她告訴我，我不是蘇立文的女兒，不是你的妹妹，而是杜萱的女兒。——並且，我也已經證實了這點。

「所以，我現在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蘇雲暢，你給我聽好！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的哥哥。——我喜歡你。而且，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你心裏面想著的那個人是誰！

「雖然柯清雲的確說了你對她的在意並非是我所以為的那種喜歡，但是我不相信。——不過，也不重要了。——我說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得到你！也是你們必須還給我的補償！這是你們欠我的！」

之前見過掌柜，如今再聽蘇葉雨這樣說，蘇雲暢已經不會怎麼意外了——雖然他此前一直在裝著沒有「察覺」，——但不代表他會縱容蘇葉雨繼續任性而壞了他的大事。

但顧及到蘇葉雨是在杜萱親自去看過她之後才來找他的……

顧慮到沒準這一回杜萱是做好了覺悟，很可能會不惜一切都要成全了蘇葉雨？

蘇雲暢就改變了過去一貫俯視蘇葉雨的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轉而委婉地試探她道：

「你先容我想想。既然你了解我，就自然清楚我素來就不畏懼人言。——比起被你逼迫，不管我心裡是否懷有與你一樣的感情，但起碼，若是我自己自願接受的，一定會比你強迫我不能拒絕要好吧？——我想，你也更希望是我自願，而非被迫吧？」

蘇雲暢沒有否認他對她的確沒有她希望的那種感情，但是「自願接受」和「不能拒絕」之間的差別，和這樣的差別能給她的幾乎是天壤之別的體驗感受——哪怕這些都是退求其次的選擇——但對蘇葉雨而言，仍然是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力的。而且，她再清楚不過——她會想要這兩種中的哪一種？

「好。我給你時間考慮。但你別讓我等太久。——三天。就三天。——三天後，如果你還不能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覆，那就別怪我不擇手段了！」蘇葉雨答應道。

「好。」看到了蘇葉雨想得到他的渴望遠比他以為的要強烈，幾乎都到了快徹底失去理智的程度，——蘇雲暢對自己心裡盤算著的那個對策，便基本有了十拿九穩的把握。

這麼一來，就不同於之前才去找過掌柜時的態度了。——這回，他是非得見到柯清雲不可了！

*

李言鋒徑直去皇宮求見周允瑞，等來了小樹特地來領他去見。

看到是小樹時，李言鋒並沒有起疑。覺著很平常——他是現在宮裡僅次穆可的權力最大的內侍。而周允瑞也是最信他的。——這也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所以，當看到是小樹來接他而不是穆可時，李言鋒反而覺著安心不少。也更加高興於這相當是「告訴」他——周允瑞很重視他。哪怕他是臨時突然求見，周允瑞也不會怠慢了他。

然而，直到跟著小樹去了御書房後，李言鋒才知道，事情根本就沒有他原以為的那麼簡單……

周允瑞的確重視他，但恐怕並非是他以為的「主要是基於信任」的那種「器重」……

——李言鋒看到：穆可早就立於周允瑞身邊的等著他來見了。

就算不知道太多內情，但是根據他當初在受到先帝重用、後離京、再又回京、以及回京後的所見所聞所知……種種跡象都表明了——穆可，極大可能就是柯族的人！

就算周允瑞不知道這點，但是自穆可受先帝「重用」以來，他在宮裡的地位影響一直是非同一般的——這點，周允瑞不可能會看不出來，完全無感吧？！

而今，周允瑞基本已經坐穩了他的皇位，那為何還沒打算動手剪除了身邊的這個最大的鉗制力量？

「還是說，陛下其實早就知道穆可的真實身份？或者，就算穆可不是柯族人，但穆可背後的勢力，其實也不遜於柯族？」

李言鋒正想著，周允瑞就問話道：「你突然要求見朕，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莫非，是軍隊那邊出了什麼事？」

李言鋒現在雖然已經上交了兵符，但是設在京城的護衛兵還是交由他來負責日常的操練管理。

表面看似升了他的職，給他封「侯」提升了他的地位，但是，他平日真正在做的，反而不再是從前作為大將軍統領幾十萬雜姓兵鎮守邊關時所做的那些，而是更像個「團長」那樣的，只是成天負責操練設在京城周邊的那一千多名的精兵。

現在的李言鋒，雖然多數時候吃住都在軍營里，但是，他卻沒有號令手下士兵聽他指揮出動的權力——除非是周允瑞親自來帥，或者是有周允瑞親筆下達的聖旨，或是手持兵符來宣布周允瑞的口諭。

所以，李言鋒算是回京後就被周允瑞用虛幻的榮譽給換走了實際可用的兵權。

李言鋒也是通過這樣的積極配合，才得以成為周允瑞如今除眾人皆知的小樹之外的他惟一器重信任的心腹。

——至少，在這一刻之前，李言鋒自己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刻，卻讓他發現了——原來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