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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能拿到多少钱，董乾并不关心，那些跨境的黑钱怎么流通对他来说太过复杂，他应该是一门心思只想报仇，甚至都无心找人翻译一下那些繁复的资金合同。整个过程，郑凯风没有露面，并且在当年的那起案子里完美地隐藏了自己，甚至买凶谋杀周峻茂，都应该是以周怀瑾的名义——这就是为什么董晓晴在得知一部分真相之后铤而走险，刺杀周怀瑾的原因。”

  骆闻舟：&1dquo;那么董乾生前自己寄给自己的那封邮件怎么解释？”

  &1dquo;推测应该是董乾寄的，”陶然说，&1dquo;虽然董乾的目的是复仇，但背后毕竟有这么大一钱，将来会转到他女儿的账户，董晓晴如果一无所知，到时候可能会被这么大一钱吓破胆子——只是他没想到董晓晴xing格这么激烈。”

  骆闻舟依然皱着眉：&1dquo;那照你这么说，董晓晴的车祸是谁gan的？”

  &1dquo;你记得他们家邻居的那个监控摄像头吗？”陶然说，&1dquo;就是拍到纵火犯的那个——咱们技术员现安摄像头的那家的主机被人入侵了，有人在通过那个摄像头在监视董乾家。”

  第88章麦克白（二十九）

  &1dquo;海洋他们最后一次去找董晓晴谈话的当天，董晓晴从门口电井门里取走了一份快递，”陶然说，&1dquo;单子印得很清楚，能从镜头里看见，是董乾寄给自己的。”

  骆闻舟看了费渡一眼，如果说刚才费渡的眼神还有点懒洋洋的，那这会就是彻底清醒了，盯着免提手机的神色锐利起来。

  骆闻舟说：&1dquo;但是如果我没记错，肖海洋最后一次走访董家的时间，距离周怀瑾遇刺中间有好几天，撞死董晓晴的人为什么没有趁这个时间动手？”

  &1dquo;因为当时董晓晴家里隔三差五就有媒体的记者蹲守，她又一直躲在家里没出门，入室谋杀的风险太高，而且没有人能确定董乾寄回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董乾寄回家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们贸然行动反而会打糙惊蛇。”

  骆闻舟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淡淡地&1dquo;嗯”了一声：&1dquo;你接着说。”

  &1dquo;三天后，董晓晴出门，先是顺路去花店买了鲜花，又乘坐公jiao车去了恒爱医院，谁也不知道她包里还藏了一把刀，那女孩当时就像是无辜无害的肇事司机家属，心怀愧疚，去探望受害人家属。我觉得那时候跟踪她的人也没想到她能gan出当众捅人的事。”

  骆闻舟听到这，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说：&1dquo;董晓晴收到董乾寄回家的邮包以后，自己过了三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报仇。”

  人在一时冲动下，什么都gan得出来，可是冲动终归只有一时，天大的变故也不能让人冲动三天，这三天里，董晓晴独处时都在gan什么呢？

  她可能在想方设法判断邮包里信息的真伪，也可能是在谋划怎样报复周家人。

  她有肖海洋的联系方式，也能随时能打&1squo;11o’。

  她曾经迟疑过吗？

  有没有那么一时片刻，她拿出手机按下号码，想过把她手头的一切jiao给警察，等待社会给她一个结果——无论她父亲是受害者还是杀人犯？

  费渡有些吃力地曲起上者吊针的手，用关节轻且有节奏地敲着旁边的病netg护栏，被骆闻舟一把捏住了手指。

  &1dquo;别乱动，”骆闻舟低声说，&1dquo;我不是搞谍报的，没有听译摩尔斯电码的功能。”

  陶然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和谁说话，忙问：&1dquo;你开了免提吗？我说怎么有回音——是费渡在你旁边吗？费渡，醒了啊？今天感觉怎么样？前天我们去看你时候你还不太清醒，看见哥给你买的水果了吗？小乔还给你带了一只熊。”

  水果多半已经进了骆闻舟那吃货的肚子，熊的脑袋被手欠的骆闻舟用水果包装袋套住了，摆了个高举双爪、紧贴墙角的造型，应该是一只刚抢完银行就被警察堵住的劫匪熊，扮相相当有品味。

  陶然说：&1dquo;那天可真吓死我们了，你不知道，老骆都&he11ip;&he11ip;”

  骆闻舟的反应快如闪电，听了个音就预感到&1dquo;陶大嘴”后面是什么话，当机立断地打断他：&1dquo;他还不能说话，也不能吃，水果都孝敬我了——行了别废话，赶紧说正经的，你这种推测的依据是什么？董晓晴他们家住的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如果她一出门就被人跟踪，那天为什么没查出来？”

  陶然这个敬业的同志，注意力就好像是个指南针，虽然偶尔遇到扰动，但轻轻一拨，总能自动专注回工作。

  被骆闻舟一打岔，他立刻忘了自己方才要爆的料，连忙正色起来：&1dquo;因为刚开始的调查重点错了——董晓晴出门后，从家到花店这段路上，大概有十几个天网摄像头，其中有八个拍到了她，之后她在距离花店五十米处上了公jiao车，前往恒爱医院——我们当时重点调阅了那八个拍到过董晓晴的镜头、跟她在同一站上公jiao车的乘客以及那辆公jiao车的尾随车辆，结果一无所获。”

  骆闻舟皱起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费渡gan燥冰凉的手指fèng。

  &1dquo;后来我们在花店附近征集线索和周围的民用监控，第二轮排查的时候，现了一个骑行者。”

  骆闻舟没听清：&1dquo;骑行？就是那些骑个自行车、浑身包得一点皮都不露的？”

  &1dquo;对，这个人骑自行车的人是被一个书店侧门的小监控拍到的，当时好像是在路边休息，脸上包得很严实，还带着墨镜，距离董晓晴等待公jiao车的车站只有不到一百米，随后这个人抄近路到了董晓晴乘坐的公jiao车途径的下一站，收起折叠车上了公jiao，只坐了两站就又下去，中间没有和董晓晴有任何jiao集，所以我们刚开始没注意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