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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一剑寒霜十四州（第9页）

话音一落，殿外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父亲！苏茵对我商家有恩，你怎能食言而肥，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商月桥拔刀把我护在身后。

商月桥这小傻子，竟想也不想就拔刀对着他父亲。

他剑法不行，刀法却是一绝，否则也不会有那个胆量时常闯进梁王府。

我看向商父，剑都懒得拔：「商家主有此一问，不妨去瞧瞧吃过长生肉的老皇帝和沈度。」

「我敢保证，他们会活到自然死亡的那天。」

他许是想起老皇帝将死未死的惨状，呵斥殿外士兵，放我离开，临走前他把傻呆呆的小儿子送给我算是赔礼道歉。

小儿子可不就是商月桥。

被父亲放弃，他眉飞眼笑，就差没高兴得跳起来。

看得出来商父对我很是忌惮，怕我以后再来一出这样的戏码，连儿子都能放弃。

临走前，我去看了被幽禁起来的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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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着他的面杀了奸人林炜。

「嗬嗬……」

老皇帝瞪着眼睛躺在床上，病得越来越重，身体从内到外开始腐烂，蛆虫乱钻，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转动。

照顾他的下人根本不敢靠近他，时间长了阳奉阴违都是常事。

没人会为废帝出头。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有些可惜：「长生肉好吃吗？若是再多吃一点……」

我忍着臭，在他耳边道：「你吃的是死人的肉，苏家也从未有过长生之法。」

老皇帝吓得眼珠乱转，他怕是恨不得早日死了才好，但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你可得长命百岁，活到最后才行啊。」

不受尽折磨再死，如何能让主人解恨呢。

苏家根本没有长生之法。

有的不过是老祖宗研究出来的养生七诀，被外人传得太过玄乎，传到最后，竟和长生挂了钩，成了无论多少张嘴也说不清的灭门之祸。

出来时，商月桥正站在殿外等我，他脸上挂着笑，抱着刀，像是真的要跟我走一样。

我看着他认真道：「商月桥，我没有未来，你别再跟着我了。」

「你的刀很快，也不需要学剑，我也教不了你。」

学剑不过是他一开始来见我随口扯的谎，没必要一直跟着我。

他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父亲都让我跟你走了，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我和他说不通，换道去见沈度。

主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每多待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刚到天牢，就遇到正往外走的周令瑶。

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到近前见了我，才笑起来。

明艳张扬，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有恨意。

「苏姐姐真是个好人，若不是苏姐姐提点，我险些走上歧路。」

「托苏姐姐的福，我同新皇做了笔交易，沈家商铺连同配方一起送给他，我另开一家店铺卖些新奇小玩意，新皇入三份股，做我的后盾，姐姐若是喜欢，到时我出了新品每一样都送姐姐一些。」

新皇是商家大公子，不是商家主。

还算他有眼光，看出周令瑶有经商天赋。

我若作为人，也不会放过周令瑶这样的人才。

同我寒暄几句，她走时看了商月桥一眼，送了我一句话。

「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我没忍住弯起眼睛笑，她呆了下，又说苏姐姐还是笑起来好看，最后在商月桥散杀气的眼神里匆匆离开。

沈度作为老皇帝的走狗，在我的特意嘱咐下，受了不少刑。

狱卒认出我，向我邀功。

我状似不经意道：「听说有一种水刑，我倒是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