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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103 各懷鬼胎（第1页）

周允軒無故失蹤後又重出現，之後一直閉門謝客，不對失蹤一事做任何解釋。

杜宇默儘管篤定周允軒沒膽說出真相，但是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的……如果不是真的不堪一擊，就是心機深得不可捉摸！——結果反而是將他自己原本的計劃全都給打亂了！

周允軒是什麼都沒說，卻比什麼都說了還要糟糕！

簡直是讓杜宇默事後才看明白了——之前告知周允軒真相，根本就是弄巧成拙！

可惜，如今再想補救，也已經來不及了……

*

周允瑞即便之前早已知道了周允軒的真實身世，也利用柯族誘導著杜萱相信了他之前的懷疑、以為他口中「知道她的女兒的下落」就是真相，再在蘇雲暢說明了調查結果之後，就更加有底氣地提出願意給杜萱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只是之前一直沒有說過明確要她做什麼，但是那之後，杜萱越來越與周允瑞一致的立場——已經是她再明顯不過、也確有誠意的願意與他合作的行動表示。

直到最終敲定了「蘇」「李」聯姻一事後，杜萱、蘇立文和周允瑞將結成真正的利益同盟——針對杜宇默而言，——才成了既成的事實。

那之後，三人都知道，杜宇默不可能到了那種地步還會全無反應，對他們的聯手無動於衷。

他們等的就是杜宇默自己先暴露了他的把柄。

之前周允瑞知道了周允軒的身世後，之所以始終沒有對他動手，除了是顧及到還沒有與杜萱和蘇立文——這兩個他6續知道的曾參與曾經的那個陰謀之中的罪人——又因為他們即便有罪卻還是有他不可缺少的價值，需要與他們聯手——才需要留著周允軒之外，等與他們聯手、他們與周允軒相關的最忌諱讓人知道的秘密都已經不再是三人間的秘密之時，——周允瑞又必須為了對付杜宇默而繼續留著周允軒。

直到——杜宇默自己咬上了鉤——周允軒沒有異動，才能不驚動到杜宇默；而周允軒的存在本身，又是現存的唯一能誘逼杜宇默自露破綻的最強誘餌！

而杜宇默也終於沒讓周允瑞「失望」。

就算沒有實證證明周允軒的失蹤與杜宇默有關，但是杜宇默也已經洗不清這個嫌疑了——尤其周允軒竟然還活著，那麼杜宇默之後就隨時可能會因為周允軒說的任何話而受到牽連——只要能讓「周允軒」成為杜宇默沒法消除的最後、也是最強的證據就行！

知道其中的利害，那麼現下兩方爭搶的就是「時間」——結果，當杜宇默對周允軒不再抱有任何期望，決意親手抹去自己的這一罕見敗筆之時，——恰就在他打算動手之前，周允瑞他們這邊，就先一步搶走了周允軒！

事情始末是這樣的：

周允瑞授意了杜萱，要她親自去消除了周允軒這個「利」「害」同具的棋子對他們的不利，使他最終絕對是對他們有利，且能致杜宇默於死地！

「無論什麼手段？」杜萱刻意暗示。

「無論什麼手段！」周允瑞親口同意。

還沒真正歸權，但是兩人……不，應該是包括了蘇立文在內的他們三人間，周允瑞已然越來越有了高於他們二人、讓他們二人願意服從的帝王氣勢。

而且，這一次，大家都明白，周允瑞既然指定要杜萱來處理這事，除了認為她來對付杜宇默是最合適的人選，也是要杜萱藉此事來證明她對周允瑞今後治理雁國江山仍然會有著值得被免罪的價值，以及必須向周允瑞證明、展現的——她能配得上這樣的價值，需要得到他這等程度的信任的——她這邊的足夠誠意。

而杜萱也是恰好有此打算——只不過不是為了周允瑞希望的「證明」，而是為了斬草除根！

不管動機是否一致，但他們想要的結果是基本一致的。

而既然周允瑞都發話了——搶在了她動手之前，——那麼她就大可以在斬草除根的同時，也將「周允軒」變成能致杜宇默於死地的讓他無可辯駁的證據！

這樣，就既能達到她自己的目的，也能對周允瑞有個交代。

於是，杜萱就找來蘇立文，要他幫忙把周允軒帶來她這裡。

在杜萱看來，宮外面哪裡都沒有她這裡安全，讓她足夠放心。

只不過，這麼一來，周允軒就不能死在她這兒——確切地說，她可以在這兒動手，但一定要讓周允軒死在離開她這兒之後。

杜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周允軒被蘇立文帶來後，蘇立文要求旁聽。

杜萱哪裡會肯——倒是不怕讓蘇立文知道他已經知道還參與其中的有關當年換嬰一事中的更多細節，但是她卻不能再像當年一樣的再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何況，當年是她全然不知，而這次，他卻就在她的眼前！

「你想旁聽，就會影響我的行動。而影響我的行動，就會害我沒法解決了周允軒可能會威脅到我們全部人的存有隱患的那一面，就不能將它改頭換面了來對付杜宇默。——若是那樣的話，那皇帝交代給我的事可就完不成了。——那這責任，我可承擔不起。還是說，你能替我扛下全部的責任？」

蘇立文同樣也有能禍連他全族的把柄握在周允瑞的手中，又哪裡還敢再冒這個險？——除非是得到了周允瑞的親口授權。

而既然這事本來就是周允瑞指定要杜萱來做的，蘇立文的確不能擅自干涉太多，否則，周允軒的事還沒有定論之前，他恐怕就會先惹來周允瑞的懷疑，再加上萬一杜萱從中作梗，煽風點火，甚至還把杜宇默也引來一起對付他……那他的下場未必就會比杜宇默好多少……

即便是已經跟李氏聯姻了，等同是跟——如今的李氏必須依附著「正統皇權」才能昌盛的如今他們唯一會效忠的——周允瑞——結成了需要尊他為的聯盟……

但是，只要杜氏一日還是他蘇立文的心腹大患，只要杜宇默一日不死，蘇立文就不會放心自己就真能安枕無憂地等待時機、以待日後再蓄勢顛倒了他跟周允瑞現在的「從主關係」。

蘇立文無意篡位。那種名不正言不順得來的皇位，別說他有生之年能夠坐上去，就是坐上去了，也很難坐得穩。

——還不如取代了杜宇默的，將周允瑞再度掌控在手，這次換他來背後操控……

而且，到時候，他還會把自己的女兒和同族與她女兒同輩的姑娘們，多挑些送進宮去給周允瑞為後、為妃，讓他身邊幾乎都是他們蘇氏的女人，讓他周氏皇族今後的繼承人也都流有蘇氏的血脈——就像現在的周允瑞一樣。

他才不會蠢到像杜宇默那樣，竟然把自己的兒子跟真正的皇子、皇女交換？！——徒留隱患，懷抱一生……

別說一旦被揭穿了就會徹底永無翻身之日，就算萬幸沒被揭破，這也會是自己一輩子的心病，時時影響著自己的每一個決策——很可能時間越長，就會走得越加偏離了自己原本能走的最佳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