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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111 冷漠以待（第1页）

柯清雲不無失望地搖搖頭，之後就冷著臉，面無表情地通知柯翔道：

「你最好照我的吩咐去做。否則，我隨時可以先斬後奏，先將你替換掉，啟用你的『備選』——以其他方式來促成這次勢在必行的『族人與榮王爺一脈聯姻、並順便與雁國皇族聯姻，但又僅代表族人自己，而不是代表我族，但需要誤導雁國以為是代表我族』的任務目的。

「就算沒有你，我們的目的也一樣能夠完成，不會錯過時機。

「而你，我將會以族規來處置——你可以不把自己當做『柯族人』來看，但是你永遠不要忘記，只要你的諸多身份中還有『柯族人』這一種，那麼你這一生就註定了：生，是柯族人；死，是柯族鬼。

「不要以為，我們辦不到！——只要我們想，天涯海角，你都再無容身之處！」

不做其他解釋。柯清雲也不想再理會柯翔，跟他再解釋更多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不會接受的「真實」。

接下來，柯清雲只打算看著，看著柯翔在她能等的期限內將會如何行動？

另外，在那一刻，柯清雲心裡不禁拿柯翔跟還不算是正式入族但遲早會成為「柯族人」的蘇雲暢，做了對比：

這事要換作發生在蘇雲暢身上，光她之前那樣再直接不過的提醒，蘇雲暢之後一定會特地去查，從所有他的級別能允許閱覽到的記錄中，找出其中最底層的那些基礎共性，看出柯族的整體是怎樣的龐大、根深、包羅萬象……

同時也會認識到：跟柯族顯於光明的一面的強大相當的，柯族也定會有力量相當的黑暗的另一面……

若換作是蘇雲暢，一定會自己想方設法究查，直至明了到這一層，有了作為柯族一員的起碼自覺，最基本的自知之明。

「難怪族裡要我把他帶走，而把柯翔考慮做『棄子』。

「看來，柯翔也沒幾年好活了。

「他的覺悟？——哼，反正我是不抱希望了。

「估計他那兩個還沒被族裡啟用的『備選』若是知道了他的任務就是要為了族裡的目的而把自己用作棄子，他們也多會祈禱這一日永遠不要到來，就讓柯翔『有始有終』好了……」

這樣想著，柯清雲暗地裡還真把她明知最後會讓柯翔介於「平庸駙馬」和「短命駙馬」之間徘徊的命運，當作笑話來看。——十足的惡味。沒有半點對「同胞」的同情。

而她對自己這樣的心態，既知道，又無愧。——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換作是她處於同樣的境況中生不如死、日日如臥針氈，其他的族人也同樣會抱以同樣的事不關己、頂多當笑話般慶幸自己沒有遇到的心態，來看她的熱鬧。——這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又何必大驚小怪？

那她又何必要為自己這樣的幸災樂禍而感到愧疚？——只要她自己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態，清楚自己有這樣的一面。並且不會讓它妨礙到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尤其不會產生任何負面拖累，——那就行了。

*

眼看著蘇立文的勢頭蒸蒸日上，周允瑞又很快借蘇立文的口在朝上向他「提議」選擇李言鋒的嫡親妹妹為後。

人前大家看到的只是蘇立文不懼閒言碎語，更有愈發敢於指鹿為馬逼迫眾臣低頭的架勢。

然而即便如此，蘇立文卻沒有推薦自己的嫡女，而選擇了推薦李言鋒的嫡妹？

再加之李言鋒雖然手中握有兵權，但不同於杜宇默的，他擁有的一切都得依附於周允瑞代表的皇權，他手上的兵也都是「雜姓兵」而非如同「杜家軍」一樣的建一支更忠於他自己的「李家軍」……

那麼，只是一個來回的反駁、指出了這幾個要點——就足夠讓眾臣對李氏一族成為皇親國戚，不敢再多贅言。

杜宇默，如今只剩下借追隨他這邊的那些下臣們的口來試探與他對立的他們這個聯盟的用意的餘力了。

既然他已無力左右結局，那就只能識地配合他們走下形式，眼睜睜地看著周允瑞跟蘇立文一唱一和、李言鋒唯命是從的，——就把「立後」一事給敲定了。

那之後，李言鋒當日退朝回府後，除了特別令人小心服侍「皇后娘娘」直至送她進宮接受群臣朝拜、之後正式定居後宮，——交代了眼下最緊要的事之後，他自己就立即著手去辦看似次要但卻關係到他們整個李氏一族、乃至整個雁國今後命途的緊要之事——李言鋒立刻換裝，喬裝成普通劍客獨自去了福來客棧。一見到掌柜，就立刻要求要見柯清雲！

「這是你要求我們兌換的『承諾』嗎？」掌柜故意玩笑道。

「當然不是！但是，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也只能在這裡假裝巧遇地私下見一面那巫女。——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而且，讓那巫女三番兩次地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次逼我主動來找她嗎？——既然我人都來了，你們還想怎樣？」

李言鋒沒心情玩笑，生怕耽誤了時間，就單刀直入地問了對方要如何才肯行個方便？

掌柜會意地笑了，沒有再故意為難李言鋒，而是使了個眼色，讓手下領他去客棧樓上的「上座」，讓他在那兒稍等，他們半個時辰內一定會把柯清雲帶來見他。

掌柜沒有食言，柯清雲很快就被帶來了。——但是，他們還多帶來了一個人——是恰好當時也在場，然後就被柯清雲「順帶」帶來的——蘇雲暢。

「巫女，你這是……」——李言鋒意外等來了一個不之客，而且竟然還是蘇雲暢？！

「巫女？」蘇雲暢好奇道。

他那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卻讓李言鋒不太適應。

「你回雁京也有段日子了，連親都成了，怎麼會連我跟你的『內兄』早就是來往頻繁的『好友關係』，你都一無所知？」柯清雲一臉明知故問地奇怪道。

蘇雲暢抿嘴忍著笑的樂意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李言鋒見了，就更加陰沉下臉，「閒言碎語是我最不愛聽的。我這人從來只看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謠言。不能當真！」

「哦……那這麼說，你現在算是相信了我跟你的內兄確是真的很要好咯？」

柯清雲刻意停頓了下，隨後又補了一句：

「另外，你之所以會要求見我，是因為，你現在已經相信了我說的『預言』是真的？」

李言鋒沒有認同她的話，而是特地糾正道：

「我只是知道了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就能說准了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關聯！

「但是之後的結果卻不能作為能夠證明你之前的『預言』就是真的的證據。——你這是事後歸因。算不得數。——只要你想，你就能把它們給說圓了。——但那也只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詞，算不得數！」

柯清雲沒打算跟他繼續辯駁，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李言鋒聽了，特地又看了蘇雲暢一眼，不耐煩地直接問柯清云：「他，一定要在這兒嗎？我不想這事還有其他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