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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112 主導（第1页）

「嗯……」柯清雲嘟囔著想了想，就決定道：「那就讓我來猜猜你的目的吧。如果我猜對了，那蘇雲暢的去留就聽我的。如果我猜錯了，就聽你的。——如何？」

「誒——聽你這意思，我只是你們二人間的擺設嗎？是可以任你們隨意掌控玩弄的物件嗎？——我要去要留，能是被你們給決定的？」蘇雲暢語帶挑釁地立即反對道。

沒想，柯清雲迅即就給他遞了個凜戾的眼神，蘇雲暢見了，便就知地閉了嘴。

而看到他倆這樣的互動，尤其是知道蘇雲暢的身份和他這幾年來的確實作為——李言鋒有蘇雲暢做「對比」，大概也就掂量出了柯清雲背後勢力的了得……

便就在蘇雲暢閉嘴之後，在柯清雲重又緩和了顏色地看向他時，李言鋒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暫時做了妥協。

「你找我，是因為我連續預言的三次內容皆跟之後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一模一樣。具體是誰，具體發生什麼，全都一模一樣。——所以，你才斷定，我一定知道什麼內情。——這三件事，就算我不是主謀，看似沒有參與其中，也一定跟我脫不了干係，跟我背後的勢力脫不了干係？

「但是，你來，卻並不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相反，恰恰就是因為你相信自己這樣的判斷，可是又始終查無實據，——這才迫使你不得不在接連三次都被我『擺布』之後，寧可違背你一直以來、就像你自己說的——要有一分證據講一分話——的原則，你寧可打破這個原則，也要、也必須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時候，特地來找我？

「我想，你來找我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來買份保險的吧？——你想給你們李氏和你希望的和平，多備一條會比單純依靠周允瑞這一個人——要更加可靠得多的後路？

「怎樣？我說得沒錯吧？——李將軍？」

「為了陛下，為了雁國，我李言鋒死不足惜。但是，我不想連累整個李氏一族，更不想才剛有所起色的整個家族的前途全毀在我一人的手中，讓我無顏面對李氏的列祖列宗……我不想這樣！」李言鋒糾正道。

但也算承認了柯清雲對他來意的分析與他實際所想的，基本無差。

「原來如此……」蘇雲暢突然插話道。

「什麼原來如此？說得就好像你真的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般？」柯清雲隨即就調侃起蘇雲暢來。

蘇雲暢抿了抿嘴，「我說不過你行了吧？——我是不可能知道你們不想讓我知道的東西，但是，我卻看得出來，你一定是早就盯上他了，才會接二連三地找上他，還算準了他一定會在這個時間主動來找你。——你對『時機』的把控不是一向都很精準的嘛。——這點，我可不會看錯！」

「哼。」柯清雲懶得理睬地白了蘇雲暢一眼，就又重看回向李言鋒。

李言鋒這時則是意外地發現，蘇雲暢跟柯清雲之間的關係，他們對彼此的了解……似乎遠不止他之前以為的程度……

「你別這樣看他。他可不是什麼內奸，而是我們想要從你們雁國挖走的人才。」柯清雲直言不諱道。

「什麼？」李言鋒聽了，更加詫異地瞪著蘇雲暢。更加懷疑蘇雲暢其實已經叛變，早已成了柯族的走狗！

「嘖嘖嘖……才剛想找我交易，為了維持你好不容易打來的短暫和平……怎麼？這麼快就想翻臉，要跟我們為敵了？」柯清雲挑釁道。

李言鋒頓了一下，這才知分寸地收斂了些對蘇雲暢的敵意，但是還是一本正經地糾正柯清雲道：

「我是想與你們合作。誠心誠意。但是，蘇雲暢的事則另當別論。

「你們要人才，本是你們自己的事。但是蘇雲暢——他可是鶯歌樓樓主，左相大人的嫡次子，駙馬爺的二弟……

「他的身上有太多關乎雁國命脈的要緊秘密，怎麼可能能讓你們帶走？！——就是屍體，都不能夠！」

柯清雲聽了，忍不住「噗嗤」笑了。

她轉頭去看著蘇雲暢，手指著李言鋒，問道：「你都聽到了？這可不是我的態度。但卻是我能幫你解決的麻煩。——但是作為回報，很快，你就需要幫我再做件事，但是可能會讓『曾經的你』對你失望哦……

「你，打算如何抉擇呢？——是自己擺平呢？還是我來幫你擺平，但是你得去做可能會讓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此刻，在場的三人，只有柯清雲是一臉的輕鬆，微笑；其他兩人，則都一臉的嚴肅，尤其是剛被「提示」的蘇雲暢，臉色更顯陰沉。

之前還想看熱鬧的閒情，如今早已一掃而空。

之前接受柯清雲的「邀請」跟來這裡時，他心裡其實早已料到這次的見面不可能會與他無關。

哪怕他開始時看起來像是個不之客——但那其實是對李言鋒而言的，並不是對柯清雲或者他自己而言……

蘇雲暢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決斷的又抬起頭來直視著柯清雲，問道：

「你既然對時機把控得很準，那麼，你一定知道自己預備何時離開雁國？——你不會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吧？」

柯清雲不覺眉頭微抬，反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

「不知道。」蘇雲暢想也沒想就回答了，緊接著又補充了後話：

「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放任我們任何一方一家獨大——包括陛下。

「不然，早在當初先皇還在時，你們就該這麼做的，而不會拖延到現在；

「而且還一再的看似是在幫著陛下，實則卻不過是順帶著分了他一點兒恰好也是他想要的、而且還是遠當時的他能夠想像得到的好處……」

「哦？」柯清雲意味不明地表現出對蘇雲暢想法的興。

說實話，她也是到此時才意外地看出，原來不知不覺的，蘇雲暢已經在她身邊觀察了這麼許多？

不僅僅只是懂得將她之前所有展現於人前的那些所為，和看似與她無關的接連發生的其他——尤其是外面未必知道，但是雁國貴族圈內卻已經無人不曉的——那些事，——將它們嘗試進行連接、拼湊，——還竟然懂得置換到她的立場去想像那些可能的連接，而不是依然站在他自己的立場去想像那些……

說實話，看到蘇雲暢竟然成長得這麼迅，很多東西，他根本不需要她特地說明，光是看著她做、觀察著她，他就能夠自己領悟，模仿，習得並內化為他自己的本事……

柯清雲在心裡暗嘆著蘇雲暢的遠高於她原本估測的他會有的天賦之餘，也不免為自己幸好是這樣的柯族的一員而非敵人，而感到慶幸……

尤其慶幸於，她雖然是傲，但幸好還沒狂妄到會像柯翔那樣的毫無自知的程度。

「幸好！幸好……」

柯清雲故意不說話地敲擊著茶几。沒有多響，但是她那固定的敲擊節奏，卻足夠引起在場的那兩位武功高手的注意。

事情到了這一步，蘇雲暢和李言鋒都知道了他們各自心裡現下最在意的——關於柯清雲的態度，她代表的柯族對他們的態度。

柯清雲不知不覺間就將他們二人在這點上的共同在意聯成了一線……

待感覺著已經把他們二人的注意都吸引集中在了她的態度而非原先僅僅只是他們各自想要知道的事情上時，柯清雲才按著她自己的節奏，無形中逼迫著那兩個「更需要者」不得不配合她的節奏的等待著——聽她的表態。